降到地面后族长带着他们来到佐客拉布的湖泊前,水中忽然升起一根根晶柱形成台阶,一路通往结晶山。
“我不知道你是怎么活着到这里的,不过看来你的朋友没法像你避过圣晶石的影响,这里的水可以帮你朋友缓解状况。”
廖沈机先捞了一把水尝了一下,没尝出什么奇怪的地方,就又捞了一点喂给格蕾丝。喝过水后,可以感受到格蕾丝的身体没有之前那么紧绷了,似乎快要醒来。
“你可以把她留在这,弗尔坦会照顾好她。”
“不用了。”
“那好吧。弗尔坦你留下。”
弗尔坦看起来有什么要说的样子,最终还是遵从了命令。
蓝紫色的结晶台阶上,廖沈机抱着格蕾丝跟在佐布族长的后面,听他娓娓道来。
“你应该已经从弗尔坦那小子那里听说了一些我们的事。他一直都是个想法很丰富的人,养刺晶虫,学控石术,在聚落之间开辟通道,在重复的地底生活中给大家带来点乐子,是个好孩子。”,“但是他这样的人会给族群带来危险,新鲜感不适合我们这样的族群。我知道他为什么会带你来摩代耶,带你来见我,他一直向往地面,希望通过你来打开一个契机,和你一起回到地表。甚至不惜生命危险。”
“你指的是什么?”
“你来之前应该在摩代耶外面看到了许多圣晶石,圣晶石中蕴藏着先祖的力量,这种力量会对周围的环境和生物产生巨大影响,这对大多数血肉生物都是有害的,但是对魔兽不一样。你应该也知道强大的魔兽体内会孕育出宝石一样的结晶,它们会通过吞噬其它魔兽的兽晶来增强自己的力量,先祖的力量同样存在于每个佐布人体内,一个佐布人对它们来说不仅是一顿行走的美餐,还代表着进化的机会。当忍受过先祖之力对身体带来的巨大变化后,它们就会变得更强,也会对先祖之力越发地渴望。”
“这就是你们长久以来屈居地下的原因?躲避魔兽?”
“先祖之力给我们带来的并不只有生命,我们并不是毫无反抗之力。我们真正躲避的,是人族。”族长忽然转过身来,深深地看着廖沈机,复杂难言的神色出现在他那张棱角分明的脸上。
“人族?你们以前有遇到过人类?可是……为什么?”
“那是仅一次的相遇。根据族长之间口耳传说的故事,他确实长得和你们很像,只不过这里长着长长的耳朵。”族长指了指自己的头顶。
“拉比族?”
“我不清楚。直到那个人的到来之前我们都还不知道你们的存在,他自称旅法师,他告诉我们,很快你们的人就会扩张到这里,拥有奇特力量的人会来探索森林,然后发现我们,如果被他们发现了我们的秘密我们就会被他们抓起来,当做制作道具的材料……”,“我们可以接受对抗魔兽带来的牺牲,但是无法忍受来自另一个种族的残害,因此我们选择隐居地下。”
说到这里,他们已经登上了结晶山,这里有许多佐布人倚靠着巨大的结晶块坐在地上,仔细一看他们都已经陷入了永恒的长眠,他们的身体和结晶块连在一起,快要融为一体。
那个拉比人说得没错,紫晶这种饱含活性以太还能稳定存在的结晶体简直就是完美的翠晶替代品,它的异常性质甚至可能突破现有方晶技术的局限。如果被人类知道了佐布人的存在,到时候别说紫晶,他们自己都会陷入灾难,天晓得那些为了钱的奇物猎人会做出什么来。
穿过这片墓地,他们从一个洞口进入到结晶山的内部,廖沈机马上就感受到其中充斥着逼近激化的高密度活化以太,还有立即致死量的紫晶辐射。高密度的活化以太让精神上有种轻盈的感觉,灵魂都要随之出窍幻觉,行动时却有种沉滞感,行走在水里的错觉。他开始后悔带格蕾丝进来,不过还好过滤术式还在正常运转。
“为什么告诉我这些?不怕我出去以后说出去吗?”
“有先祖之力的庇护没人能接近摩代耶,从先祖之顶反射出去的光也让别人无法发现穹顶的地裂,我们在这里很安全,直到你的到来。老实说我本来是不打算让你活着离开摩代耶的,毕竟你已经知晓了我们的存在。”
廖沈机危险地眯起眼睛,说:“那你还带我来这里。”
“可是我随即注意到你似乎不受圣晶石的影响,这让我想起传说里旅法师提到过的人,我担心你身上有什么我们无法抗衡的力量,看着你安然无恙踏进这里更加坚定了我的想法。既然没把握杀死你又不能让你出去,那么最好的办法就是把你留下,不过这显然不可能。”
“这和你带我来这里有什么关系。”
此时他们已经抵达结晶山的中心,天顶透明结晶投下的月光变得黯淡,似乎已经临近破晓,就算如此,廖沈机也能看见位于中间祭坛上的拳头大的钻石块,它实在太闪耀了,一点点的微光都能让它闪耀如星。
在廖沈机被钻石的光辉迷住的时候,佐布族长又说:“当你说出想知道我们隐居的秘密时我就想到了这里,我们没有办法的事不代表先祖不可以。”
“什么?”廖沈机身上忽然从上而下地窜起一股不安。
“所以我只能把你交给先祖定夺。”
钻石块忽然开始耸动,从祭坛上立起,不!是从侧边伸出节支的钻石腿!
“我……靠——!”
它还活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