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婚姻之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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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章 心的悸动(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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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如果被仆人看见了——”

    “哪个不长眼的敢多看一眼,我就剜出他的眼珠子,这下你放心了吧?”他说罢起身叫来守在门外的侍童,去侧间更衣。

    那年轻的侍童果然目不斜视,仿佛当我不存在。

    隔了一会儿,伯爵穿戴整齐地走回来,虽然折腾了一整晚,他整个人看上去却精神抖擞。

    出生的太阳将稀薄的光线投射进尖窗,映照着他英姿勃发的身形和俊美逼人的面孔,令我不禁倒抽一口气,为什么我觉得他比以前更令人心动了?甚至一见到他那线条好看的薄唇,我就情不自禁地想起昨晚他亲吻我最隐秘部位时令人脸红心跳的画面,腿间立刻感觉到一阵悸动。

    我觉得紧张极了,我的身体甚至一见到他就起了反应,

    格拉斯顿伯爵一向十分注重仪表,他不但一早就穿戴得一丝不苟,还精心刮干净下颌,不像道格拉斯这类狂野的战士总爱蓄一脸胡须又不修边幅,随时随地张扬他们的男性特征。

    劳伦斯由于经常出入宫廷,衣着举止都比乡间贵族讲究,但作为一个经验丰富的军事统帅,他即使穿戴着镶嵌珠宝的织锦外套,也让人感觉充满了权威和力量。

    我以为伯爵会立刻出门处理公务,但他对门口的侍从交代了几句又折了回来。

    他高大的身躯在床边俯下来,对我说:“今天最好别出门,天太冷,我叫塞德里克再去远点的地方找几个能干的侍女来。”

    “可是公爵……”我想说我不放心这么一大票王宫贵胄跑进我家里来四处勘探,萨沃里公爵简直就把我的城堡当成探险地了,他不停地尝试启动各种机关,还让他的侍从去想办法破解。

    我很怕他们一个不留意让自己受伤,毕竟公爵可是王室成员,因此这阵子我总是应他们的要求耐心陪伴着这帮贵族老爷。

    “公爵还是个孩子,让他们尽情满足好奇心。”他似乎对我的担心心知肚明,话锋一转:“事实上我们该感谢他们把威克森翻个底朝天,有公爵和拉维利这帮精明狡猾的人替我盯着卡维尔家的狼,我才能静下心来和主教商讨领地事务。”

    现在我完全明白他为什么坐视公爵等人在此地呼朋唤友,与其说公爵是跑来分一杯羹的,不如说格拉斯顿伯爵故意放出风声把他们吸引到这里。

    现在城堡里不但有格拉斯顿伯爵临时调集的王宫禁卫军,还有萨沃里公爵和拉维利伯爵的亲兵。因为这票儿来自宫廷的贵胄明显身份更高,于是威克森这不大的地方瞬时就被这些身穿各色显贵纹章的骑兵们占领了,卡维尔家的人只好屈居城外几哩的农庄扎营。

    我还注意到塞德里克爵士在把生活物资调配到威克森城时故意遗漏了卡维尔家的份额,他们封锁了补给道路,让卡维尔伯爵的人收尾不能相接。河间地现在也驻扎了格拉斯顿的骑士,他们以名正言顺的保护我的名号驱逐一切武装的骑兵,与卡维尔士兵的械斗经常发生。

    卡维尔伯爵不是宫廷的常客,对宫中情形不甚熟悉,虽然在诺里郡他是头号人物,但国王的弟弟丝毫不把他放在眼里,经常当着我的面调侃这位在王室面前拘谨严肃的人,公爵甚至戏称老伯爵为无趣的“老农夫”。

    经常和公爵混在一起的拉维利伯爵是撒丁翰最喜欢豢养骑士家臣的军事领主,他走到哪里都携带着几十名全副武装的重装骑兵,其中不乏知名剑客和各类竞技中决出的冠军,绝不是卡维尔伯爵身边那些由佃农训练出的骑兵或者花钱雇来的佣兵所能相比的。

    这几天我听到两三起卡维尔的士兵洗劫威克森附近佃农的事件,用不着格拉斯顿伯爵做出处理,拉维利伯爵立刻就向闲得发慌的公爵通报了此事,公爵立马找来卡维尔伯爵要求他严肃规整自己的军队,再有这样的事情发生就按照王室律法将犯案者绞刑论处。

    众所周知,军队齐聚之处打劫农舍或者调戏村姑的事件时有发生,但公爵对其他家的人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唯独揪着卡维尔的罪过不放,简直有点劳伦斯的帮凶的感觉。

    得不到补给,又处处受到权贵的排挤,卡维尔伯爵在此地的日子愈发不好过了。我从道格拉斯日渐阴沉的面孔就能看得出来,他们恐怕早就后悔这次出兵,事实上德维尔家的便宜不是那么好占的,我想用不了多长时间,卡维尔伯爵就会答应格拉斯顿伯爵同国王的大法官西萨恩主教做出的领地裁决,乖乖的领了自己的报酬把军队撤回去。

    这样一来,格拉斯顿伯爵就算是不费一兵一卒地驱逐了入侵者,我不得不佩服他的政治手腕和谈判本领,没有他在的话,我几乎是肯定要任卡维尔的人予取予求了。

    但这些棘手的人物挤在我家里四处刺探,也总是让我绷着一根弦,万一他们踏进了父亲的寝室,万一他们扭动了那个基督像呢?幸好我父亲死在了他的房间里,使得公爵排斥入住领主的寝室,不然他可能就会突发奇想调查一下那个近在咫尺的小祈祷间。

    “如果他们真的找到宝藏了呢?”我故意问伯爵。

    伯爵显出一副高深莫测的神情,他盯着我看了一会儿,说道:“你以为威克森真的有宝藏吗?”

    我屏住呼吸,伯爵是在刺探我吗?他目光深沉,瞧不出任何想法。

    “我不知道,爵爷,或许有吧!但我实在想不出能藏到哪里。”我撒了谎,因为我还没有想好究竟要不要去碰那个圣像,仿佛真如拉维利夸大的言辞,那是受了诅咒的财产,我本能的不想进入那个曾经陈尸的祈祷间。

    伯爵露出一口白牙,笑道:“如果他们真的找到什么,倒是省了我们的事了。”说完他伸手捞起我散落在枕头上的金红色秀发,眷恋的吻了吻,向我道了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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