沁灵抬头啐她一口,正欲回嘴,就听富察福晋已经在后面催开了:“你们有多少话儿罢了说不得?还是快些前面儿去是正经。”说着一手拉了黛玉,一手拉了沁灵,方被众人簇拥中去了不提。
晚间荣保父子三人自衙门来家,富察福晋果真言而有信,让荣保取了林如海的书信儿,亲自送至潇湘馆与黛玉瞧。
微颤着双手接过富察福晋手里的信儿,黛玉的眼泪在乍见到信封儿上那“吾女玉儿亲启”那熟悉的字迹时,终于忍不住潸然落下了,如今她虽未能面见到父亲,然所谓“见字如见面”,却也聊胜于无了。
强忍着泪意对富察福晋道了一声“失礼”,黛玉方绕到自己的小书房内,开始泪眼朦胧的看起林如海的信儿来。
林如海其信大意先是道了别离后的想念,自责自己不在身边让宝贝女儿受了委屈;又细述了自己的公务身体及饮食起居都甚好,让黛玉不必挂念;最后方提及自己明春极有可能会蒙今上擢升进京,因令黛玉先可不必家去,只安心跟着富察福晋过活,明春自可父女团聚……等语。
细细瞧罢一遍,黛玉又从头至尾反复再瞧了三遍,方到得外间,含泪冲富察福晋笑道:“有劳伯母亲自与黛玉送信来。才刚黛玉已瞧过爹爹的信,亦明白爹爹的想法儿了,说不得要再多打扰伯母些儿时日了,还请伯母勿怪!”
闻言富察福晋不由慈爱一笑,道:“傻孩子,咱们都是自己,说这些外道话儿作什么?既然你已明白你爹爹的意思了,明儿可就要安心住下,不可再提一个‘走’字儿。”
一旁一直悬着心等黛玉做最后决定的墨颖与沁灵闻得此话儿,皆忍不住欢呼起来,“真真太好了,咱们姐妹又可以厮守在一块儿了。”
黛玉亦不由笑道:“倘果真能如爹爹所说,明春爹爹便能擢升进京,到时候儿咱们姊妹这一辈子呀,都不用再分开了呢。”说着便与二人腻歪在一块儿,开始叽叽咕咕的说道起来,却未注意到一旁富察福晋在听罢她这句话儿后,攸地黯淡了几分的脸色。
正说着,就有周嬷嬷来催请吃饭,富察福晋忙收起脸上的愁绪,携了正笑闹作一团的三小过去,
一时饭菜上齐,众人坐定,荣保忽然道:“怎么不见老大?”
富察福晋忙笑道:“他说今儿个想作一篇什么文章,要早些儿吃饭,因此我打发丫头与他送到他屋里吃去了。”大儿子的苦痛与挣扎她是看在眼里急在心底,因此对他这一阵儿每每来家后便躲在自己房里不出来的行径,亦是十分理解与支持,只盼他能在见不着黛玉的情形儿下,早些儿走出来罢。
“原来如此。”听得大儿子这般上进,荣保忍不住捋须呵呵笑了起来,富察福晋见状,忙招呼大伙儿举筷用起来。
吃着吃着,一向奉行“食不言寝不语”原则的荣保忽然与傅恒道:“今儿个听皇上提起,过几日就要命内务府挑上两所好宅子,悉心修缮洒扫一番后,赐予四阿哥和五阿哥做府邸,想来皇上是要与二位阿哥封爵并令他们办差了,到时候儿你自然不能再做四阿哥的伴读了,你且说说看,是想军营去锻炼锻炼,还是如你大哥那般,进宫当御前侍卫去?”
一语未了,墨颖先就笑道:“伯父不说,我倒还忘了下月一十三日,便是表哥的生辰了,怪道皇上要与他分府了呢。”
“怪道昨儿我进宫去时,还听皇后娘娘说过几日便要大肆忙碌起来了,原来竟是这个缘故。”富察福晋亦笑着接道,“敢情是双喜临门呢。只不知五阿哥是否会与四阿哥一块儿搬至新府邸,到底他要小上一个多月呢。”
荣保道:“你还不知道当今皇上是最喜勤俭的?自然是一并操办了,也省好些麻烦呢。而且皇上还说,知道两位阿哥不比别人,素来好得如同一人,因此命内务府将他两个的府邸都选在一条街上,最好能门对门呢,到时乔迁那一日的喜宴,亦可并作一处了。”
说着大伙儿已然饭毕,忙有小丫头子捧了漱口的茶与净手的热水来,众人盥洗毕,又至正厅里一面吃茶一面说了半晌的话儿,方各自回屋歇下了不提。
作者有话要说:
大清早就更鸟,亲们要是不给票子,看我不哭死乃们,o(n_n)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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