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但是我不想看到娘亲痛苦!”小曦淡淡的说着,原来他真的什么都知道。
这个孩子的城府为什么那么深?所有的事情都那么风轻云淡的掩盖着,而她这个做娘亲的却什么也不知道。
“不……不行,你不能杀他,你还是个孩子,你应该活在你简单的世界中,你不该拥有那么多复杂的感情!”落樱流着泪劝说着小曦,如果她不是看着小曦长大,她真的会认为小曦外表是一个小孩子,但是心智却是一个成人。
一个孩子要杀自己的亲生父亲,该是多么的恐怖?她不想让小曦陷入黑暗的世界和祁晟睿拥有着一样阴霾的童年。
小曦的一双紫眸看着落樱痛哭的样子,慢慢的恢复如初的黑眸,口齿梗咽:“可是,娘亲……”
“走吧!小曦,过去的都过去了,一个人不能总活在仇恨中,再说他现在也得到了应有的报应,我们走吧!”落樱泣声劝着小曦,冤冤相报何时了,祁晟睿受到的折磨真的已经比她当时多的多了,更何况仇恨在一个心中埋藏久了,是会发酵的,快乐一天是活着,仇恨一天是活着,她为什么要选择一直仇恨下去呢?
落樱望向祁晟睿眼中带着复杂的情绪。眼眸中氤氲着雾气,分不清藏在雾气中的情绪是什么。
幼梅被祁晟睿杀了,太后得到这个消息,当时就蒙住了,对着黑屋中的红袖说:“幼梅办事一向小心,皇上那晚明明在你那为什么突然跑到乾清宫去了?”
红袖的眸子满是倔强和阴毒:“谁让她先设计害我的,我只是想让幼梅失去皇上的宠爱,反正她也没有多大用处了,我怎么会知道皇上会杀了她?”
红袖说的理直气壮,一个经常在男人中周旋的女人,她怎么会不知道一个男人看到自己宠爱的女人和其他的男人在床上颠龙倒凤,就是在爱那个女人,男人的尊严被严重的践踏,也不会轻易的原谅那个女人,皇上贵为一国之君,身为天子,他怎么可以容忍这样的事情发生?
幼梅死是必然的,她早就料到了,所以她才故意让皇上去乾清宫,她外表是无害,但是内心却比幼梅还要狠毒!反正幼梅已经不再受皇上的信任,留着她也没有用了,与其和她勾心斗角,她不如一次性解决。
太后一双浑浊的眼眸霎时弥漫成一层狠厉:“你跟着哀家学了那么多,难道这你就猜不到吗?你分明是想害死幼梅,你说你到底有什么企图?”
“我就是不想和幼梅分享皇上!”红袖终于说出自己的一个想法,皇上是这个世间最俊美妖艳的一个尤物,任何人只看一眼就会立即喜欢上他,她也一样,皇上虽然每天都在月洛阁,但是皇上却从来没有碰过她,这一定是因为幼梅的缘故,皇上六年中只有幼梅一个女人,虽然皇上如今是不信任幼梅了,但是心里却始终装着幼梅,所以才不碰她一下。
所以要想皇上忘记幼梅,那就只有让幼梅死掉,幼梅死了,这后宫只有她一个妃子,难道她还怕皇上不宠幸她吗?
“拍”一巴掌狠狠的打在红袖的脸上,太后睨着眼睛愤怒的说:“你知不知道这样做会坏了哀家的整个大计?”幼梅是她私下收的干女儿,对她也尤为的重用。
幼梅跟在祁晟睿身边为什么一直都没有对他动情,就是因为幼梅除了是天生的石女之外,她更是一个冷血动物,只懂得享受男人,不喜欢被男人享受,这和她天生强势的性格有关。
祁晟睿是优秀也俊美,但是他和幼梅都强势,谁也不喜欢屈从,幼梅为了任务一直都忍让着,强迫着自己,她怎么会喜欢上祁晟睿?供她享受的男子,都是她从宫外偷运过来的。
幼梅连享受还来不急呢!又怎么会去和红袖争宠?
她千错万错就是不应该把红袖送到皇上身边,就因为红袖长的和死去的太子妃相像,而那时皇上又得知了所有真相,所以她才会将红袖送到皇上身边,谁知竟然会发生这样的事情,不仅爱上了祁晟睿,还杀了幼梅!
“什么大计?我不是一直都在寻找着兵符吗?”红袖觉得没有影响到什么大计,幼梅找了六年也没有找到。而她虽然对祁晟睿动了心,但是依然没有停止找兵符啊!她没有背叛主子。
太后的喘息变得有些急促,凶狠的看着面前这个不缘由的红袖,当初留下她就是因为她长的和莫羽涵有些想象,让她进宫也是因为她和太子妃相像,如今她是彻底的觉悟到自己错了,一个没有能力的人,就是在怎样也不能留下来。
“噗哧”太后毫无预兆的走到红袖身边,一把匕首就插进了红袖的胸膛中,太后狠厉而又无情的说:“你已经没有用了,幼梅没有找到的东西你也不会找到,哀家只有最后一个办法了!”
最后一个办法就是幼梅所说的,里应外合把祁晟睿杀掉,六年来她都在宫中安插了她的人手,再加上钰王爷也一直都在训练军队,她唯一的办法就是造反,杀了祁晟睿!
神武门在寂静的夜中突然城门大开,无数身穿铠甲的军队涌入城门,而大和殿门前更是有身穿黑衣的人和宫中的锦衣卫、禁军打斗着。
养心殿中更是有无数高手围攻着祁晟睿,而太子宫亦是如此,整个皇宫都陷入一片动乱之中。
钰王爷一身黑色铠甲骑在马上带领着他训练的军队冲入皇宫中。
祁晟睿的军队还在兵营中,而此时皇宫中的所有出口要道都被封锁,祁晟睿如今是孤军奋战,宫中的锦衣卫明显没有敌军的多,禁军虽然能以一敌十但是最终还是寡不敌众。
钰王爷六年来训练的军队果然多,素质优良,训练有素。其中还不乏一些死士!
祁晟睿的武功在碧云国排名第一,除了武功之外身上还带着一种特殊的能量,这十余名死士就是为了对付祁晟睿而训练的,十几个头戴蒙纱,身穿黑衣,眼神空洞的死士围攻在祁晟睿四周,祁晟睿也察觉到不对劲,无论怎么打也打不死。
祁晟睿运足内力,一掌打上一个死士的身上,倒下去后竟又站了起来,毫发无损,祁晟睿皱紧眉头知道这些人已经不是人了,就是一具能够行动的尸体。
“皇上,你还是别费劲了,这些死士可是本王花了六年时间抓了无数壮丁研究而成的,你最好还是把兵符交出来,本王留你一具全尸。”钰王爷身穿着铠甲,带着头盔手拿佩剑,站立在祁晟睿面前,身后亦是如云的死士。
祁晟睿冷笑一声,眸子隐隐的变成了血红色,又是一掌,掌风凌厉如刀割,直直的劈向钰王爷,钰王爷却不为所动,待掌风临近一个死士突然将掌风挡住。
“皇上,没有用的,整个皇宫都是本王的人,你的军队还在军营中,所有的消息本王也全部封锁了起来,你还是把兵符交出来吧?”钰王爷立在一边劝着,嘴角挂着胜利者的微笑,他等这一天等了很久了!
祁晟睿妖孽的面容凝固成嗜杀的寒冰,体内散发出来的冷气,足以把人冻僵,面对如此冷冽的气流面前的死士却没有一个感到害怕,而身在几米之外的钰王爷虽穿着厚重的铠甲却依旧感到自己汗毛直冒,背脊发凉。
一声急躁的口哨声传出,立时就闯进几十个身穿青衣的暗卫,祁晟睿虽然是皇上,手中握有兵符,但是从他被封为王爷的那一天起,他就一直在不断的培养暗卫,这些暗卫平时都以最普通的身份生活在宫中或者宫外,但是只要祁晟睿一释放出暗号,这些暗卫便会立即赶到祁晟睿身边,展开一场厮杀。
这些暗卫他本已经遣散多年,几年的时间都没有召唤他们了,他们中有的已经身为人父、人母,有的则早已成为了一个普普通通的农民,和自己的家人过着最普通的生活。
但是事到如今,他召唤他们来也是迫不得以,整个皇宫都沦陷了,他现在都自身难保,但是落樱和小曦怎么办?他必须要赶过去救他们。
这些武功高强、优良的暗卫一来,立马就让祁晟睿分开了身,一个暗卫无意间将死士的头颅砍下,而打不死的死士也不在爬起来了。一找到死士的弱点,祁晟睿的暗卫就越战越勇,十几个死士被杀了大半,虽然还有不断涌进来的军队,但是比起这些死士,这些军队的战斗力明显没有死士的强。
钰王爷训练了他们六年,而他们责备祁晟睿训练了十几年!而且是从小就开始训练,这其中的悬殊有多大!
钰王爷见势不妙也加入了战斗中,一把剑长长的朝祁晟睿砍去,小惜子见状毫不犹豫的挡在了祁晟睿身后,钰王爷手中的的佩剑长长的刺入小惜子体内,小惜子吐出一口鲜血,祁晟睿回头惊叫一声,脸部扭曲着:“小惜子……”
“皇上,快走!”小惜子艰难的说出最后一句话,祁晟睿面部阴冷到极致,暗卫们却催着祁晟睿快走,祁晟睿没有办法跃过人墙,飞身就上了屋顶。
整个皇宫正如钰王爷所说,到处都是他的军队,宫女、太监、锦衣卫还有禁军一个个都躺倒在血泊中,白玉、青石上已被鲜血和如堆的尸体堆满,惨叫声、兵器声、哭泣声,不绝于耳,祁晟睿站在房顶看着下面眼前的杀戮!
一双黑眸不禁更红了,轻跃房梁、屋顶,太子宫的牌匾上亦是染红了人血,几个宫女躺倒在太子宫面前,里面大理石上更是躺着无数的尸体、钰王爷的军队在整个皇宫大肆的屠杀着,只要是人就杀,开的正旺盛的花朵和翠绿的树枝上都溅上温热的鲜血。
使这里看起来就像一个地狱,可怕的地狱!
这个结果曾今是他想要的,他想要等登基之后就把整个碧云国毁灭以报母妃的仇,但是等他真正的身处这个场面的时候,他才知道当时的自己是多么的可怕,而如今的钰王爷就是当初的自己!人性完全泯灭了。
大军随着他追赶而来,几十名暗卫在高深的武功也有疲惫的时候,看到身后如云的黑色铠甲时,祁晟睿绝望了,他必须要马上带落樱和小曦离开。
庭院中,到处是被打翻的药材砍断的家具,莫辰一路护着落樱和小曦,但是敌众我寡,身为常胜将军的他也没有任何办法,落樱抱着小曦紧跟在莫辰身后,起初她身上还带着毒粉,一撒就有无数的兵倒下,但是现在她身上的毒药早已完,而他们却还没有出这个太子宫。
她以为祁晟睿什么都知道,但是没有想到他却什么都不知道,不然钰王爷不会带兵攻入皇宫,整个皇宫都陷入一片动荡之中。
莫辰一边应付着敌军还要保护着落樱和小曦的安全着实顾虑不过来,稍稍一分心就被伤到了左臂。但是却依旧咬牙坚持着。
落樱只会些防身之术这还是身为羽涵的时候,莫辰教她的,她拿出莫辰送给她的小刀,刀光在月华下泛的更加的寒冷阴森。如同一只张开血盆大口的巨蟒要吞噬着眼前的敌人。
落樱拿着冷银月刀的手对着这些敌军们,谁过来就指过去,奇怪的是这把刀就像是有魔力一般,只要对准了一个人,就算没有碰到,刀指着那个人的地方就会立即流出鲜血,然后倒地。
落樱被惊吓到,但是这是唯一可以保护好她们的刀具,她拿着那柄刀对着要靠近过来的敌军,敌军一下知道了厉害,不敢轻举妄动,但是却把莫辰、落樱和小曦围在了中间!
莫辰的左手渗着鲜血,看来伤的不清。
“朕带落樱走,你带着小曦!”祁晟睿突然从天而降,将围在中间的落樱一把搂入怀中,而小曦被莫辰接住,跟着祁晟睿运用轻功就飞出了包围圈。
在他们飞到正殿的时候,无数的火把突然点起,一张张拉开的弓弩正对着他们,房顶上,围墙上,甚至陆地上,都围满了人。
他们逃不出去了!屋顶上有弓箭手,而陆地上里三层外三层的沾满了敌军。
祁晟睿明黄色龙袍在微风中漂浮着,血红的眸子中印着燃烧中的火把,浑身在那一刻散发出冷冽逼人的寒气,似乎都能把整个空气凝固了。
“皇上,听本王的一句话把兵符交出来,本王给你们留一具全尸。”钰王爷站在屋顶上气势雄浑的说,仿佛胜利就在眼前。
“皇上,枉你聪明一世糊涂一时,这些都是你自己造成的,你太过分向往童年中的那份美好的感情了,你以为当初的幼梅真的是出自真心的帮你的吗?那都是哀家安排的,从你出生的那一刻你的命运就一直握在我的手上,六年来幼梅从宫中克扣的银两给我们提供了多少方便?皇宫之所以会沦陷是因为这宫中安插了哀家的人!除了你的禁军和锦衣卫这宫中早就被哀家换成了我们的人!你身边的每一个人都是哀家手下的”太后一袭黄色端庄凤服的出现在祁晟睿面前,嘲讽的说。
祁晟睿狰狞的眸子变得更为的恐怖了,难怪皇宫的城门会那么容易打开,为什么皇宫会那么快的沦陷就是因为这皇宫中就连他睡在枕边的皇后都是太后的人。
因为他对过去的寄托,酿成了如今的后果,如果他还是以前那个从不信任任何人,心中没有爱的祁晟睿,今天的这个结果就永远的不会出现,幼梅真的是他埋藏在心中永远的痛,原来这所有的一切都是安排好的,他还真的以为在那个时候,在他人生最低落的时候会有人给他希望,但是这个希望却是有人特意安排的!
这个话伤他的最深也是最痛的,当你心中一直寄托着怀揣着的某一样东西有一天突然破碎时,那时候你才会真正的感觉到什么痛不欲生,痛入骨髓,仿佛这个东西一破碎你整个心都空了。
徐久,祁晟睿才找到自己的声音,从悲痛中醒觉过来,现在不是痛苦的时候,紧抿的嘴角微微的翘起一个冷冽的弧度:“朕的人生从为被任何人掌握过,你若掌握了朕的人生,为何你找了六年都没有找到兵符?”
太后一愣,一笑:“找不到又如何?如今你不是一败涂地吗?”祁晟睿是不会说出兵符的下落的,与其这样一直耗着不如直接解决这个棘手的麻烦。
下一秒,弓箭手齐刷刷的射出弓箭,祁晟睿和莫辰同时伸出长剑去遮挡,弓箭太多,四面八方,而他们又在正中间没有任何东西可以阻挡,莫辰的左手臂受了伤,失血严重。
很快就不行了,箭射完了立即就有无数的敌军冲过来,一场厮杀再次开始。
莫辰和祁晟睿两人简直是杀红了眼,敌军真的太多太多,他们杀不完,而弓箭手又换上了箭开始射杀。
双重进攻,祁晟睿没有受伤还能坚持住,但是莫辰受伤的左臂是血严重过多,脸色越加的苍白,几次都在祁晟睿的帮助下逃过一劫,但是这一次,屋顶上的一把箭直直的射中了莫辰的心脏。
在射中的那一刻,莫辰的眼前只闪过慕容瑾笑的模样,在他面前撒娇的模样,躲在他怀里说话时的模样,这一刻他脑子都充满了慕容瑾,眼前也到处是慕容瑾的容颜,他这一刻好想他!非常非常想……
“莫辰……”落樱嘶叫一声接住莫辰倒下去的身子,眼角流淌着泪水。
莫辰的脸色从来没有如此苍白过,左臂的衣服几乎被鲜血染红,而他胸前插着的一根箭更是让他胸口渗出更多的鲜血来,慢慢的浸湿他墨色的衣服。
“告诉他……我等不到他回来了……”莫辰挣扎着喘息着说出最后一句话,眼角也在那一刻滴落出一滴清泪,清明的双眸在那一刻缓缓的合上。
“莫辰……”落樱嘶吼的声音更加的大了,眼泪如同洪水般流过。他不可以死的,她还没来得急告诉他真想,她就是羽涵啊!她就是他心心念念的羽涵啊!为什么她身边的人要一个个离她而去?她做错了什么?落樱仰天长吼,跌落在地上,面容绝望!
就算是前世的错,今世也是她来还,老天为什么要从她身边一个个夺走她关心在乎的人,她孤寂了六年的心好不容易找到一丝温暖,为何要全部夺走?为什么?直接来惩罚她好了,不要在让她这么痛苦下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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