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见张姨摇头,江文文更绝望了,完了,爸爸也不在家,没人帮自己说话了。
温瞰轻轻拍了一下江文文的肩膀,她是不知道这种时候该怎么给自己的女性朋友一点安慰,而且自己的家长也从来没有因为考试成绩发过火,小学的时候温昙整天想着带自己出去玩,假期也是一样的。
温爸爸基本上看见温瞰自己在书房就会问一句:“出去玩呗,憋在家里多难受。”可能潜意识里爸爸和哥哥都觉得温瞰从小跟妈妈在一起,更喜欢那种广阔无垠的自然。
所以没有人希望在她身上套上枷锁,只有温瞰自己在被温昙拉出去玩的时候不停担心自己的作业什么时候补。
但此刻温瞰想给自己唯一的女性朋友一点勇气,于是她抬起手,像哥哥温昙每次安慰自己一样,拍了一下江文文的肩膀。
江文文回头看了下站在自己身后的温瞰和陆纯,带着两个人走近家门。
江文文家风格有点浮夸,江妈妈自己就是个公主心,于是家里所有东西都透露着公主风。这会儿江妈妈正抱臂坐在沙发上,看见陆纯于妈妈惊讶了一下:“纯纯来啦,好久都没见你过来玩了。”
江文文拉着温瞰和陆纯:“妈妈今天我们出去吃饭的时候遇见的,陆纯很久没来了,就邀请她来家里玩,还有,这是我之前给你说过的,这学期转到我们班的温瞰。”
江妈妈笑着让她们坐,又让张姨给几个孩子倒果汁,几句寒暄过后直接切入主题:“今天你们老师发过成绩单来了,我看人家温瞰考得很好呢,刚转过来就考了年级第三,沈霈和晋超也是考得很好,啧啧,沈霈这孩子,看着挺叛逆的,比你们谁心里都有数,你倒是看着乖,怎么不见你考个第一回来。”
陆纯赶紧说:“姨,您这不是寒碜我呢么,我可从小就学习不好,再这么聊天我以后可没法儿来这儿玩了。”
陆纯说话带着浓浓的北京腔,温瞰忽然就想起沈霈。
江妈妈无奈道:“你这孩子,从小就有自己的主意,你有喜欢的东西啊,现在不是学表演呢么,挺好,文文连个梦乡都没有,我是怕等她以后有自己感兴趣的事,反而没能力做了。”
“江阿姨,我看过文文的试卷的,只是英语有点小失误才把成绩拉开的,下午老师讲的时候她记得很认真。”温瞰也不是辩解什么,她是真的看了试卷,也觉得江文文这次考完试很用心的在复习。
“妈,我这次是不太对,我明知道英语有几个地方记得不太好,还是想着侥幸,万一不考呢,结果偏偏就考了。我知道考得不好,就我退步了,其实我也挺难过的。”江文文低着头,看上去有点低落。
“文文,妈也不是说你必须考第一。”江妈妈说着叹了口气,看了温瞰和陆纯一眼,“你们去楼上玩吧,别睡太晚,明天还要上学呢,纯纯,明天我送你去学校。”
“谢谢姨,您真好,您也早点休息。”陆纯一看危机解除了,嘴甜道。
三个女孩子进了江文文的房间,粉嫩嫩的,一张大床足够三个人一起睡,好在今天作业不多,老师只让把试卷的错题改正并复习相关知识点,温瞰在学校就做完了,江文文还有物理的试卷没改,温瞰跟江文文一起讨论着一道物理题。
陆纯拿着手机跟男朋友噼里啪啦的发着微信,突然抬起头看见两个人凑在一起说着一些自己听着已经有点茫然的知识点,不由得停下了打字的动作,手里的手机还在震动着,信息一条接一条地轰炸过来。
陆纯有点恍惚,自己是很喜欢表演,也希望有一天能去做演员,但,是不是正常的高中生都应该是她们这个样子,张嘴就是公式和成绩,是不是自己已经离这样的生活越来越远了,明明小的时候家长们都说自己很聪明的。
陆纯发呆的这几分钟手机里已经堆满了未读信息,似乎对方有些不满陆纯回信息的速度,直接打了电话过来,温瞰和江文文听见陆纯接电话抬起头来,陆纯一手捂着话筒一手拉开阳台的门:“不好意思,接个电话。”
陆纯这一个电话打了很久,接完电话回来温瞰和江文文已经把书包收拾好了,温瞰穿着江文文的粉色睡衣,表情有点不自然,但粉嫩嫩的颜色让温瞰看上去有种说不出的可爱,陆纯一进屋江文文就直接拿了另一件睡裙给她:“换上换上。”
陆纯有点嫌弃这个印着hellokitty的睡裙:“没有其他颜色么?”
江文文不满地叉腰:“瞰瞰都同意穿了的,我们现在是粉红睡衣三人组了,哈哈哈哈。”
这时候温瞰的手机响了,来自沈霈的视频邀请,温瞰切成语音接听:“喂?”
沈霈的声音从电话另一端传过来,带着点说不出的温柔,懒懒的:“怎么不接视频?”
温瞰嘴角扬起:“你想看粉红睡衣三人组吗?”
沈霈那边发出一声轻笑:“睡了,你们玩吧,晚安。”
“晚安。”温瞰说,手机从耳朵边拿开,刚才凑在自己耳朵边的两颗脑袋也跟着移开了。
江文文和陆纯一离开,温瞰觉得氧气又充沛了起来。
陆纯瞪着大眼睛,机械地转头问江文文:“蚊子,刚才说晚安的是沈霈吗?”
江文文已经习以为常了:“是啊,霈哥现在就这样,天天跟瞰瞰大型秀恩爱,温柔得很,我们都习惯了。你是不知道霈哥现在什么样了,有一天我们班主任进门正好看见瞰瞰,就让瞰瞰帮忙拿一下东西,霈哥马上站起来说我同桌多娇弱啊,她哪儿拿得动我去吧,把我们班主任吓了一跳。”
江文文看看正拿手握拳不自然的挡着嘴低咳的温瞰,继续说:“你知道班主任让拿什么么?就是一沓复印资料,一共才60张纸,霈哥说瞰瞰拿不动。”
陆纯趴在床上大笑:“有生之年还能听见沈霈如此狗腿的故事,值了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