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颜没办法,只得跟着上去。走路回去太致命了,她虽然吃的跟个皮球似的,也没有那样的勇气。
车厢内开了音乐,轻缓考究,是秦远修会喜欢的风格。
容颜吃饱了再听音乐就比较容易犯困,歪在座位上眼皮沉沉。
刘小也有些沉默,主要是这样的曲子她听不大懂,品味这个东西不知是怎么回事,她一直很想培养的。可是不能否认,每次一听到网络歌曲,还是比这类曲子更让她热血沸腾。最后她仔细寻思了一下,觉得一个品味高雅的人并非一定要体现在音乐上,她这种人可能就是内在的高雅,而且潜的很深很切,一般人就看不出来。枕着容颜的肩膀也想睡了,『迷』『迷』糊糊的时候问她:“哎,小颜,帅哥学长到底什么时候回来了,走了好几天了吧?”闭着眼睛扳起指头数算,讷讷:“好像有五六天没有见到他了。”
容颜怔了下,瞪大眼。脑子转悠得也很缓慢了不假,但还不至于像刘小这样完全已经不动弹了。这个时候谈论沈莫言,怎么说也不是什么绝妙话题。下意识往前面扫一眼,秦远修悠悠的打着方向盘,像没听到刘小的问话。
刘小调整了一下坐姿,等得时间久了不禁烦躁的催促:“问你话呢?帅哥学长到底什么时候回来啊?”
容颜想扳起她的脑袋扔出去,可是细想想,何必蹂躏刘小的脑袋呢。这话也没什么不好说,坦然许多,哼了声:“不知道,这几天太忙了,也没时间打电话。”
不单是她忙,想来沈莫言更加忙的很。否则怎么连电话都不开了,起初那两天她还会每天打一通,后来就不打了。沈莫言多么聪明的男人,可能那一天离开a城便没打算再回来,更不想再跟她有任何的瓜葛。那天他神形反常她明明看在眼里,最后连举止都跟着反常了,她再粗枝大叶也该有点儿想法了。本来还惆怅要怎么跟他说那件事来着,这样就走了也好。容颜甚至已经在心里划下期限,就十天的时间,如果沈莫言至此一走,十天都无声无息,她想连解释也不必了。
刘小似乎已经睡着了,但半梦半醒之间隐隐还能听到她的话,也知道是在跟容颜聊天。就是忘了跟容颜在哪里聊天,还以为是某张柔软的大床上。抱着容颜的胳膊像抱了枕头,又模模糊糊的闭着眼睛说:“小颜,那天杜允那个没出息的看你的小说哭得泪流满面。当时我太瞧不起他了,怎么嫁他那么个窝囊废呢。当时我问他怎么哭了,他说是感动你对秦少的感情。我觉得他在胡扯,你也知道,他没上过几天的学,又都是班里吊车尾的,他说出的话我十有**都觉得是在放屁。可是,后来闲着没事我又读了,隐隐觉得杜允的话不是没道理。故事里的人多像精明时的你啊,眼闵安月谈判时的那个容颜简直一模一样。当然,平时都傻乎乎的那个你是跟主人翁不怎么相像的。小颜,你是真心的爱秦少的么?觉得跟他在一起的那些时候美好的像梦一样,因为后来没得到,所以就当梦来写了,对不对?如果她那些的疼都是你的,我觉得秦少可真是个混蛋。他把你都伤害了,难道都不知道么。你这个丫头就是跟别人不同,疼的时候也像不疼,痛的时候也像不痛,就连在乎也像不在乎,真以为自己就是小强么?”
容颜想把她唤醒,干脆下手掐最好。可是,一抬头看到镜中的一双眼,泠泠的看着她时眸『色』如墨泼染过,深潭一般,只一眼便像要沦陷了。容颜落下的手指动弹不得,愣愣的看着那双不分四季流转都一样好看的桃花眸子,真跟桃花一样。绽开在哪一年里,也是这样的令人怦然心动。
也仅是一眼,秦远修错开看前方的路况,路上车流又匆又繁。他握着方向盘穿流其中,心里微微震撼。看过无数次的城市,走过无数遍的街,这样望过去的时候,都如第一次一般陌生了起来。
容颜这一下没来得及落下,得以让刘小更加口不择言,她“咦”了一声,其实这一点才是她真正不理解的地方。
“说像你们也不像,你跟秦少结婚那么多年说你没被秦少千千万万遍怎么了谁信呢,却把你自己写成个不经人事的小丫头,容颜,你这样装纯情我可真是愤慨。”
接下来她是真的愤慨了,刘小最怕疼,不论哪里疼一疼都得像杀猪一样的嚎叫。这一会儿不知哪个手欠的在她大腿上狠狠掐了一把,不用看以这个疼法判断准是已经黑紫了。刘小惨叫一声睁开眼,用杀人的目光看向容颜:“容颜,你干什么?谋杀是不是?就不能好好睡觉。”
容颜掐死她的心都有了,这一下下还是便宜她。要不是坐在秦远修的车上,非将人吊起来打。愤怒的看了刘小一眼没说话,就让这个自认自己无比聪明的女人自生自灭吧。
刘小捂着那根疼痛的腿,皱起眉一抬头,看到环境愣了下,接着狠狠的砸上自己的脑门,终于意识到她无形中犯了怎样致命的错误。难怪容颜会对她出手,没直接打开车门扔出去多对得起她啊。刹时目含愧疚与忏悔,更多的还是无地自容的羞怯,要是秦远修不在当场也就没什么了。闺密之间私下聊一点儿闺房密事也不是什么不可以的事。昨天她还大咧咧的问夏北北,她这么霸占着她,宋瑞晚上不会想北北想得睡不着觉吧。要是急得吃不着,出去偷腥可不好了。为此夏北北抱起抱枕将她当场爆打了一顿,还顺带替她担忧一回杜允。但整个过程她都乐呵呵的,觉得实在没什么。男人和女人么,结了婚有什么,她们都早不是黄花大闺女了,她又没跑出去对着别人说,算不得什么过。但此情此景就明显不同了,人家秦少将不将容颜怎么,又怎么多少次,是她当着男主的面该问的么?而且还是小颜的过去时,她这样明显着是让容颜没法做人了。刘小当即懊恼自己懊恼得没话说,知道一时半会儿容颜是不会原谅她,就她的这个死样子,容颜可千万别原谅她,回头她会专门向她低头认错。伸头想看看秦远是什么反应,他是不是一张俊颜也已经绿了?只怕没哪个男人成了哪个女人的过去式了,还想被哪个女人的哪个闺密这么数叨的。由其是秦远修这种个『性』的少爷,刘小觉得他更该不是一般的气。
才做出一个伸头的动作,不知车子怎么就停了,她一个不设防,大头直直朝前栽了过去。心想,现世报竟来得这么快。
容颜手忙脚『乱』的去拉她。
那一头已经被秦远修一伸手扶住了。
刘小闷着声音:“秦少,你这是想报复我么?”
秦远修神『色』没怎么变,还是上车之前的风流倜傥。看着她,似笑非笑:“这样报复不太便宜你了,不是我的风格手段。你到了。”
刘小往窗外一看,之前只顾着察言观『色』了,没想到已经到了夏北北家门口。顿时像找到了缓解尴尬的办法,跳下车的速度极快。站在夜『色』中努力的挥动手臂一心想将人送走。
“秦少,谢谢你,慢点儿开车。时间不早了,把小颜送回去吧。”想看容颜一眼,缩着脖子没敢动。以容颜的爆脾气,再惹火她一下下,非得跳下车来弄死她。
秦远修冲她点点头,果然打着方向盘将车开走了。就好似前后座之间树了一块隔音玻璃,她们说了什么,他压根就没听到一样。
这样的想法也只有刘小那样的人会有,容颜怎么也不会做那种愚蠢的认知。只觉得被刘小这么一搅和,她现在正生生的陷进一个无比尴尬的境地里。真想在车子就这么急速奔驰的时候一开车门跳下去,一了百了。
由此可见,交友不慎等于是自我毁灭。
容颜现在居住的地方和夏北北家离得并不是特别的远,但秦远修把车开得特别的慢,所以,整个过程就显得无比漫长起来。容颜心里着急,不想坐在这么一个狭窄的空间里受煎熬,又不好明着说:“你快点儿开,这么婆婆妈妈的是想急人死么。”想了想,语句很婉转:“要不,你在前边把我放下吧,今晚吃得太多了,我想走一走。”
秦远修透过镜子望过来,淡淡的眯起眸子:“你的意思是想散散步消食?”
容颜狂热的点头,以为他这样问了,就是答应将人放下来。
不想秦远修这么直白:“不记得你有这样的爱好,你散步的方式不是得让人背着么?沈莫言回来了?”
容颜狠狠的咬着牙,觉得秦远修可真是老『奸』巨滑,他过招从来都这么的云淡风轻,但一出手必然招招致命。她正为这样的话题尴尬着,而且还是十分的尴尬。左右闭闪都不及的时候,他轻描淡写的转上来了。
缓慢思萦了下:“一早的习惯已经改了,我现在喜欢走路散步。你把我放下就好了。”
秦远修仍旧把车开得慢吞吞的,却没点儿停下来的打算。扭头问她:“这个速度你觉得怎么样?”
容颜懵了:“什么意思?”
秦远修微微弯起桃花眸子:“你不觉得这个速度跟有个人背着你的速度差不多,就当有人背着你散步好了。”
容颜半晌哑言,再启音有些不可思议;“你开玩笑呢么?”要是这样,还不如刚才的速度呢,慢是慢了点儿,但比现在可好多了。早死早脱生么。现在可倒好,得猴年马月才能到家。他这样,明显是存心的么。
“秦远修,你嫉恨小小的话了对不对?”奈何刘小下车太快,他没什么时间使手段出气,就全报复到她的身上了。怎就那么倒霉呢。
“我报复她什么?”秦远修慢条斯理的问她,又明显不是等人答的,兀自淡淡的说:“我总还不至于跟一个女人有口无心的话较真。再说,刘小她说什么了?哪一句是我该气的?千千万万遍把你怎么了那句?还是她说我伤害了你,骂我混蛋那句?我不觉得哪一句是冒犯。当年我娶了你,你就是我老婆,在她一个外人看来,我们什么事做不得?没将你怎么是我没那个本事,但她没想错。曾经我伤害了你,不用别人说我自己也不否认,何是用得着别人骂,我本来就是混蛋。容颜,倒是你,现在算什么?不是跟我撇得很清了,不论我们之前有过什么,做过什么,都忘了么。这就是你所谓的忘记?看到我不理不睬,无时无刻的想躲闪,你这个样子,很难让我相信你不在乎,分明我们之间的关系一直在你心里,而且你从来都耿耿于怀,所以才不想面对我是不是?”
容颜心里暗暗念,刘小这个找事精。
车速快起来,前后差别太大,慢的时候跟龟爬一样。快的时候又像要飞起来。
秦远修声音却平平:“怎么不说话了?”
容颜往里面爬一爬,生怕这门关得不牢靠,转弯的时候再将她甩出去。她没想过要以这种方式下车的,而且这样转乘救护车的可能『性』太大了。容颜越想越害怕,紧紧的扒着前座。狠瞪他:“说什么啊?你这样是想让我说遗言么?”
秦远修邪眸睨她:“听你这话还有许多财产要交代?”
容颜抬起头讷讷:“你慢点儿行么,就算我死了,财产也伦不到你啊。”
秦远修若有所思,渐渐慢下来。途经江边的时候停下来,不等容颜反应,他已经下车了。临江站着,晚风吹翻衣角散发,连烟火都孤寂起来。
容颜干等他不上来,打开车门跳下去。
秦远修背对她:“小颜,其实我看过那本《桃花劫》的时候,也以为你是喜欢我的,至少曾经是喜欢过的。虽然很心疼你,但不得不说,心里却是欢喜异。一本书我夜夜看,读了上不下十遍。每一次看心里都不平静,我们之间是怎样的一场孽缘啊,怎就有那么多的劫和坎。读那些个字理行间的时候我就在想,如果书里有一点儿是你的心思,就说明你是爱我的。当时我真以为这样,人生第一次觉得圆满过,亦是第一次感觉幸福终于就站在一个让我触手可及的地方。我真庆幸这么多年过去了,你还肯站在原地一动不动。无论多少年过去,我站在一个点上望着你都已经成了习惯和使命,但只要你还肯让我靠近,我就感觉很满足。那几日是我看着你感觉最轻松的时候,无论玩笑还是消遣,这么多年心里都没那么安生过。可是,到头来等着我的永远更像一场梦,我觉得这一生遇到你,就跟做梦一样,只有在梦里,你才是乖乖的,也是我拥有得最心安理得的时候。但梦一醒,连我自己都不安害怕起来,那感觉真跟肥皂泡一样。你离开的这些年,我不喜欢睡觉,常常整晚的失眠,就是因为我怕极了做梦。梦里关于你的那些都是美好的,可是一觉醒来身旁空空。如果说我梦里得到多少虚幻的美好和幸福,现实就总要连本带利的向我讨要回去,而疼,却是复加的。我以为闵家的事情结束了,同安月的婚约一解除,就能回到从前。可是,我离幸福永远就只差那一步半步,所以才说老天待我不好,是真的不好。那天沈莫言向你求婚,我就站在人群后清清楚楚的看着,觉得自己又笨又傻,你哪里是爱过我的,分明又是我在无可遏制的自作多情。小说到底只是小说,让我空欢喜了那么些天,到头来一盆冷水兜头灌下。容颜,那个时候,我真是哭笑都不能了。实则当晚我就要告诉你,跟闵安月的订婚不是真,只是一个拯救闵家的计谋。闵安月约你那么多次,最后总因你有事错过,真相也便一拖再拖,直到最后,那是什么,已经都不重要了,才像这样有机会同你说出来。”他转过头,轻轻的钩着嘴角:“容颜,你说,我们这样,不是天意是什么?”
容颜同他一起站在晚风中,空气中是泠泠水汽。江水的味道悠悠,容颜心里也是悠悠。闵安月约了她不止一次,每一次都被他刻意躲开。上一次本来是要见了,却又被秦绍风拉走。最后一次他终于又要说了,她已选择忘记过去,答应沈莫言的求婚。是啊,这不是天意是什么,天意都是弄人的。所以,他们才要被这样愚弄。
秦远修半垂下眸子,懒洋洋的,他本来要命的在乎。可是,现在却不想让她看出多在乎了。他那么要命的喜欢她,又怎样?掐灭手里的烟,手伸进衣服口袋里掏出一个亮晶晶的首饰。
容颜一眼看出,那是他们结婚时,他送给她的戒指。本来离婚的时候是要还给他的,可是,那一天离开的太伤情,根本就忘记了这回事。等到去了别的城市才发现,他送的戒指还戴在手上。
心里一阵阵的惊,仿连自己都不敢相信,怎么可能在他手里呢,早些年他们没有联系的时候她就已经给了别人。不禁问出来:“这个怎么会在你手里?”
秦远修定定的看着她,望穿秋水了这么多年的女人,心里真是没有他的。不知他反反复复,还在做什么遐想。眸光又深又沉,从她清纯若水的脸颊上移开,转身望向无边的水际,嗓音沙哑:“刘小说,那书里有你爱我的痕迹。这话要是许多年前听到,不知我要怎么高兴。可是,现在我还怎么会信呢。如果你爱过我,又怎会用我送你的戒指只换一面碗呢。在你心里它完全没什么价值可言的,对不对?”
容颜张大嘴巴,当年她离开a城,身上没带多少钱,后来辗转到d城付了房租,买了生活用品,身上已经没有什么钱了。连一碗面钱都付不起的时候,身上就这一样值钱的东西。就摘下来给了人,顶了当时的饭钱。可是,这些事他又怎么会知道?
秦远修就是知道啊,他怎么可能不知道。一早便说过,这个女人去哪儿里他都不放心。又了解她的『性』情,一走了之也不是什么不可能的事。最后到底是走了。他暗中派了人手,没想怎么,也没想『插』手她的生活。哪一天她有了心爱的人,过上一个女人该有的幸福生活,他会毅然剪断手中的线。他存在跟不存在,没有什么区别的。
时至今日,还有必要同她说为什么了么?秦远修想起来,连自己都笑了。他怎么就那么傻。
“容颜,既然这个东西你不想要,也不稀罕,留着,也实在没有用了。”
容颜不知他这话什么意思。
秦远修已经朝远处的江面狠狠的扔了出去,当着她的面,把他多年以来的爱恋和用心,就这么一无返顾的投进江海里。
就觉着,他也该跟着跳下去。那样了,都不能让她记得他,若是这样死了呢?是否还能永垂不朽?
容颜下意识身体前倾,想伸手抓住什么。被拦杆死死的围截住,定定的望着江面一时不能回神。
直到秦远修身上的电话响起来,两人才像恢复神思。
秦远修接起电话,是秦郝佳打来的,说秦绍风将白林割腕的事跟秦号天说了。秦号天一时间情绪很激动,已经奔白林的病房里去了。
男子收了电话,转过头,眉宇间尽是焦灼:“小颜,你先自己打车回去,我得急着回医院看看。”从钱包里拿出现金给她,匆忙的时候说出的话总是温柔:“你乖乖的,早点儿回去,到家了打个电话。”
钱被他直直塞进掌心里,容颜抬起头,秦远修已经大步的上了车。这个男人实则仁义得很,看着又总是那么冷冰冰的无情无义。
秦郝佳很担心秦号天现在的状况,本来才见点儿起『色』,秦绍风就把真相说出来了。等她一来病房,秦号天已经匆匆忙忙的跳下床,情绪怎么看怎么不稳定。而秦绍风却极度闲适的倚在医院的走廊上捻烟丝,医院不让抽,又极度招风引蝶,小护士来了几次,笑盈盈的警告他不许抽烟。他是没抽,就一根接一根的捻,直捻了一地的烟丝来打发时间。不急不缓的,不见一点儿忧『色』。
“你不去看看他们么?”秦郝佳搞不懂他是怎么样的,就这么不担心那两人的状况么?
秦绍风侧首看她,飘飘的:“你既然这么担心,怎么不自己跑过去看看?”
秦郝佳看着他不说话,她怎么可能过去呢。自从白林被抢救过来以后她就一直没再过去过。见了面又能说什么?她们以后只怕都要这样生份的过了吧。
她不说话了,他更加的不急。把烟叼到嘴里:“我出去抽根烟。”
秦郝佳到底没他那么沉得住气,尽管万般无奈,还是转身朝白林的病房走去。
秦绍风漫不经心的往外走,觉得女人就是女人,装得再怎么冷淡,还是改不了的一副热心肠。他们能有什么呢,要是真有事,此刻整个医院怕都要闹翻天了,还会这么风平浪静么。
他们老一辈的事迟早要解决,早晚没什么不同。还指望秦号天的状况再比现在好很多么?虽然病情是稳定了,可是,秦绍风能看出他心里并不高兴,只怕他心口压着块怎样的石头只有秦号天自己最清楚。一天不将它搬开,就一天不能好过。
秦绍风只是想出手帮他一把,不知这样还有什么错了么。这就是人所谓的心结,而白林就是秦号天最大的一个心结。别看他整日不闻不问,有意避忌,越是如此,才越说明他很看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