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婚色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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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眼到头(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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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沈莫言彬彬有礼:“叔叔阿姨好,我是小颜的男朋友沈莫言,跟小颜他们是一个学校的。”

    认识过,段父段母带着两人进去。

    段母牵着容颜的手走在前面,边走边介绍段安弦这几年的情况:“你们一定想象不到她现在的样子,跟当年不完全成了两个人。也不知道还能不能认得你们,就那样时好时坏的,常常连时间都搞不清楚。前一秒钟可能正常,下一秒就觉得自已还在念书,胡言『乱』语的。”段母絮絮的说,声音很疲惫,但一直没有停下来:“当年我和她爸爸去a城看她,她出了车祸孩子没有了,险些命也保不住。刚转醒,那些屈辱的照片又出来了,散布得漫天都是,当时整个a城都因这件事沸腾了。医院怎么还住得下,连医生和护士的眼神都开始异样,也不好好的给她看病。这件事是那个人的妻子撞她之前就预谋要发布的,看来她不仅想要跟弦子同归于尽,也没打算让他的丈夫好过。其实我倒不恨那个女人,觉得她挺可怜,也算被弦子害惨了。后来我们实在没办法,就把弦子接了回来。可是,这种事怎么藏得住呢。连网上都是,家里这边早就知道了,没人不戳她的脊梁骨。那段时间她的日子真的是不好过,我想,是得到报应了,可是,我们当父母的能怎么办,看她那个样子也是心疼得受不住。我们不敢送她去医院,就在家里养着,甚至都想过,等她身体养得差不多了,我们就搬家,找一个没有人认识的地方生活。回来后,弦子整日把自己关在卧室里不肯出门,话也不说,两个月后,精神就有些失常了。我和她爸爸哪里还顾及得了那么多,把她送来医院,可是,两年过去了,不仅没有转好,反倒越来越厉害。现在她经常脑子错『乱』,都不知道自己活在什么时候,最多的时候感觉自己还在念大学,常提起你们三个。我们也是实在看不下去了,她当年的确做了错事,可是,毕竟年纪尚轻,算个不懂事的孩子,得到这些报应也该足够了。天下哪个当父母的,能亲眼看到自己的孩子毁掉呢。”

    容颜心里一时颇多感想,这天下是没哪个父母想看自己的孩子毁掉。可是,段安弦不是两年前才毁掉的,早在她『迷』足深陷的那一天,就已经要准备毁灭了。她的家人却没想办法将她拉回来,任她到自食恶果的那一天,实则一切都已经晚了。那时的段安弦什么样,事过多年容颜依旧清析的记得。还有那几巴掌打在她脸上什么感受,她也没有忘记。段安弦用冷傲的嘴脸看向她的时候竟没有一点悔过,不知她当年怎么想,怎就认准了她不幸的一切就都是她容颜造成的呢?她只是她的一个朋友,又不是掌控她命格的那个神。段安弦这个固执的想法,很长一段时间都让她无话可说。

    就好像一种共『性』的规律一样,坏人永远都有借口和理由。从来一双眼只盯着别人的不好,然后怨天尤人,即便做错了,也从不说是自己的错,还是将罪过累记到别人身上。不知这是什么道理?

    他们没去病房,在医院的草坪上停下。那个晌午的阳光很好,容颜和沈莫言冲着段父指的方向看过去,段安弦坐在一张长椅上,脸上有微微的笑,看着一旁追逐的两个人发呆。

    段母也在一边说:“那就是现在的弦子。”

    容颜脑海中静静的,听到她这样说‘那就是现在的弦子。’她便下意识在心里问:“什么时候的弦子?”,莫非所有进来的人,时空都要跟着错『乱』的。她蓦然恍惚了一下,觉得这个笑容熟悉入骨,就像在哪一时见到过,像极了入校那一天,窗前坐着的如花美人,盯着宿舍后浓重的树阴,脸上便洋溢着这样的笑。当时她提了一个行李箱,装满了夏季的衣服,但仍旧不重,放下时没发出多少声音,以至于走过去了她都浑然不觉。容颜第117章容颜都不记得了,而段安弦却想得一清二楚。她说容颜上学的时候最怕冷,夏天床上也放着棉被,否则半夜的时候受不了,她说那时真怀疑她是否是在北方长大的。还说容颜最喜欢吃零食,一个月不吃饭也是常有的事,光吃那些都饿不死。

    直到护士来叫她回病房吃『药』,段安弦才肯从地上爬起来。很舍不得容颜,拉着她的胳膊眼里萦萦不清的水汽:“小颜,你和学长先回去吧,我很快就能回学校了。你一定记得跟小小说,我对不起她。”

    容颜安抚她:“好,我替你跟她说,也不是多大的事,你别太放在心上。快进去吃『药』吧。”

    段安弦走出两步又回头,笑容很干净,是许多年前的不染纤尘。这一眼看得极深,许是她想记住容颜,最后却被容颜记得了。浸在满天下的日光里,一眼望到了头。

    回来的路上沈莫言还说:“段安弦为她做过的事后悔了,那段日子想来她更不好受,所以才选择忘记。”

    容颜看着窗外的景致,赞同他的话:“是啊,如果时间能重新来过,把这一段都抹去,回到上学的时候,我觉得段安弦不会跟我结恨,也不会甘愿给人家当情人,更不会有后来的事。”虽然时光不能倒流,但她是后悔的。

    当晚他们回到a城,沈莫言把人送回公寓,走前嘱咐她:“洗了澡好好睡。”

    “我知道了,你回去吧。”容颜很疲惫,回来的路上吃了东西,但没什么胃口,一心只想睡觉。

    才将爬到床上,『迷』『迷』糊糊的没怎么睡着,段家的电话就打过来了。说段安弦下午跑到马路上出了车祸,被一辆大卡车撞到了,直接拖起车轮下,辗得血内模糊。在她的遗书中看到,神智尚清的时候早为自己入了人身保险,受益人的名字是刘小。

    段母在电话里哭得声音沙哑,容颜这端呆呆的听着大脑一片空白。嘴角微微的动了动,想笑,觉得这年头了还有人有闲心跟她开玩笑,竟还拿自己女儿的命当笑点,真是没意思。她挂了电话,躺回床上大笑出声,眼前一片『迷』糊,世界已经看不清楚。眼泪顺着一侧眼角拼命的涌下来,滔滔如泉。自己这是怎么了?哪里对不住她段安弦了,到头来却要这么整她。要谁送她一程不好,偏偏就自己运气最差,到底还是她把她段安弦送走了。真是一对冤家。

    容颜缩进被子里,任电话不停的响,她却感觉失聪了。想起下午的阳光明媚,照得她睁不开眼,段安弦转身看向她,只专注她的笑了,没看清唇型似乎动了动,像是:“容颜,你是我最好的朋友。”

    容颜不知这世界怎么了,什么是最好的朋友?就是用来背叛和伤害的么?连死都不放过。如果没人肯去看她最后一眼,段安弦还会置自己于死地么?

    她终归是欠了刘小那么多,却想用一笔钱就为自己赎罪,美人的脑子都不太好用是不是?当这些就能还清了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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