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北北又沉默,她对业界并不了解,仅是觉得这个做法很了不得。[本书来源 ]她一直在s城,很知道闵家当年塌陷的程度,一年多的时间能岂死回生,稳住阵脚已经堪为奇观。没想到秦远修能做得这么彻底,可见法力无边到何种程度。也算闵氏的一场腥风血雨了。
容颜静静听了,一边感叹:“秦少这是何必呢,要冒这么大的风险,真是值当也不值当。”
宋瑞蓦然抬头,顿时很有些兴致,故意不『露』玄机:“什么意思?说来听听。”
容颜向四周看看,一边打点接下来该干嘛去,一边心不在焉:“秦少这一回面临的是高危风险,本该是场持久战的,这样打得才稳当。他这一朝下手太急了,中间稍有不慎,闵家就有可能被反噬。别说现有的保不住,全搭进去也不是什么新鲜事。秦少有什么想不开,他跟闵安月是长长久久的,有大把的时间可以慢慢来。将根基打稳了,以秦少的本事足可以神出鬼没的为闵家除后患。不用像现在这样,浪头激得太高,多招风,免不了心有不甘的人会彻查此事。对中间环节的要求可就高了,必然不能出差子。若回头又想起哪里不对了,岂不是自找不快么。”
宋瑞静静的听完她不经心说完的话,深思的看她。叫上两人上车,发动车子才说:“秦少既然敢这么做,中间环节一定也做到万无一失了,他喜欢冒险,但不会给自己徒留风险。我太知道他了。”镜中看了一眼,福至心灵时觉得,容颜这颗脑袋不去经商,简直瞎才了。
原来,竟是个隐晦的高手么。
夏北北路上蛊『惑』她:“既然晚上没事了,你跟我回家吧。我们晚上给小小打个电话,自打她回去还没联系过呢。”
容颜抠着指头想了想:“还是算了,我回住处吧。闵安月明天早上又说不上几点给我打电话,我怕起不来,得早点儿回去睡。”
夏北北看了眼时间,夸张的看向她:“容颜,至于么,现在还不到八点。”
容颜挑起眸子,困奄奄的打了一个哈欠:“睡觉不在早晚,顺手捻来。”
握着方向盘的宋瑞轻微笑了声。回头对夏北北道:“让她回去睡吧,送你回去我直接送她。”
容颜摆摆手,指着路边:“就在这里停下吧,不用麻烦你们了。我打车可以。”
夏北北不允:“别了,让宋瑞送你吧,你不说他的车子比出租车舒服么。”
容颜皱眉,别拿豪华私车跟出租车比,怎么比得起,价码也高得没话说啊。她又不是没被坑过,怎能不长记『性』。
语气更坚决:“说再多也没用,快把我放下来,要不然我跳车了。”
夏北北无奈,指挥宋瑞;“就在这里把她卸下来吧。”
宋瑞拉下窗子,探头出来,借着灯光看清她:“听说苏意跳江了,风头过去前别瞎晃。”
容颜大力点头,挥挥手把两人打发走。瞧瞧,是个人都能看出这是件麻烦事,知道躲闪不及。偏偏就她不小心,被白林逮个正着周旋一回。
到家前接到秦绍风的电话,不知道他已经搬了地方,沉沉说:“小颜,我在酒店门口,下来吧。”
容颜讷讷:“你回去吧,我搬了地方,不在酒店住了。”这么一想闵安月算做了件好事,平白帮她省去不少麻烦。掐指一算,白林该不会这样作罢,后续又会涌出秦绍风和苏意,真是应接不暇。
秦绍风良久没说话,只觉心里硅裂出的那道口子越来越大,像隔了万险看一个人,哪里瞧得清楚。
“小颜,让我见你一面。”
容颜没什么兴致,懒洋洋:“我已经睡下了啊。”
秦绍风直言:“我听到汽车声了。”睡大街上么。
容颜愕然,好不给人留面子,谎言拆穿得都这么直接。
作垂死挣扎状:“我在酝酿觉呢,马上就要睡了。你有什么事就在电话里说吧。”
秦绍风乏力的靠到车身上,太阳『穴』每跳动一下,血管都像有迸裂的风险。他早在昨晚转身的那一刻就该想到,可能是与她背道而驰。这种惶恐跟当年实在太像,那时他下不了床奄奄一息,她不知去向。一夜的时间他就被惶恐和绝望没顶吞噬,唯怕她像掌间的流砂,那么想要紧攥,却源源不断的从指间一点点流走,睁眼看着也尽是无力。这个女人只是看着柔弱,可他知道,内心绝不这样,有常人无法抵挡的坚韧。有些事她想得太清,不是『乱』花便能『迷』了眼。他与她中间到底隔了多少东西,不用她帮着数算,他也心知肚名。
嗓子干涩得像要发不出声:“小颜,乖一点儿,告诉我,你现在住哪里?”这样的秦绍风有几分可怜,像暗泣的小兽。
容颜已经徒步走到一片公园里,在一条长椅上坐下。微风徐徐的吹,和着阵阵花香。一只手握着电话酸疼,倒换一只顾左右而言他:“苏意没事了吧?”
一句话,让秦绍风顿时哑口无言。她还是向他高举了盾牌,他担心的果然不假。
“小颜,你别这样。”
“我哪样?”容颜仰头望星空,心计她也懂的,若说自己不善于不免有些矫情,可是,不喜欢是真的。不禁跟他坦然:“绍风,不瞒你说,当年我跟秦远修在一起的时候,便从来惧怕你的母亲。如今我终于跟你们秦家没有什么关系了,在她面前的时候总算有几分底气。可是,她那样的气势凌人,还是让我有些无法招架。我不想真的出口伤她,毕竟没那个必要。她担心的那些,全是她自己想出来的。实则,我们就是普通的好朋友对不对?”
‘普通的好朋友’这话听进秦绍风的耳中真是苦涩得没有话说。他这一生最用心的一个人,除却她不会再有别人。为了她身心都曾痛不可遏过,不想在她看来,不过一句云淡风轻的普通朋友。
听到最后连自己都笑了:“我从来不对普通朋友用这些心思,我也从不会对普通朋友示爱,更不会对普通朋友朝思暮想。容颜,是我说得不够明白?还是我用的心思你感觉不到?你要我怎么做?”
容颜一直以来就在想,哪一时她做得不妥帖,让秦绍风生起这样的心思。是她从来不知,喜欢一个人往往什么都不用做,一个眼神或一种感觉,就能让爱满满当当。
“秦绍风,我将话说得不清楚么?我们怎么可能。你妈妈也说了,我配不起你,你这样的人,想找什么样的不可以,为什么非得是我呢。虽然我不喜欢她的说话方式,可是,不得不承认,她说得一些话都极有道理。就像你不能看着苏意死,就像我们都不能抹杀过去的种种关系。你这么聪明的人,只怕想得比我更清楚透彻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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