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婚色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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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年后(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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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人生中那些看起来极其慎重的事,有时细究起来,或许会发现没什么比这更草率。

    收回目光,拍了拍她的头:“你在车上等着,不用下来。放心,根本就没什么事。有我在呢,你怕什么。”

    有我在呢,你怕什么。夏北北有一刻傻眼,定定的看着宋瑞洒脱的下车,再把车门关紧,大步冲着另一辆车旁的几个男子走过去分配任务。心里温暖至极,感动至极,觉得这一句是她此生听过最美的情话。没人比宋瑞说的这一句,更动听。

    再强悍的女人也希望有一个男人可以当做依靠,被他广大的胸怀永远呵护。只是有些人好命能碰到,有些人可能一辈子也求不来。便拦不住一批批的女强人横空出世。当一个社会渐渐被女强人覆盖和『操』纵的时候,就是男人们乃至社会的悲哀。

    离得有些远,听不到那边说了什么。就见宋瑞说了几句,四个男人点了点头,然后直奔别墅的方向去了。宋瑞则靠在车身上,闲散的将手中的半根烟抽完。

    是了,现在光天华日的,他那一张脸只怕整个s城没有人不认得。公然去人家的住宅里抢别人的女人,这事显然好说不好听的。

    夏北北一刹想明白,“扑哧”笑了一声。车门一下打开,侧首间宋瑞探进身来,眯了眯眼:“干什么坏事呢?得意成这号模样?”

    夏北北脸一红,真像做了坏事被人抓了现形,嘟囔:“我什么都没干。”

    宋瑞坐进来,敲了两下方向盘:“等一等吧,很快他们就能把人带过来。”

    夏北北有些担心:“不会出什么事吧?”

    “不会。”宋瑞说得很肯定,见她仍旧不太放心的样子,干脆说明朗了:“那个段安弦怎么说也就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情人,无论杀伤力还是份量,都不会被华明东怎么看重。再说,左右不就一个住宅,又不是什么军机处,值当他华明东派重兵把守么。肯定不如我这几个下手,你就安心等着吧。”

    若是别人,不见分晓夏北北一定不会安心,可是宋瑞不一样。他这么一说,她果然很神奇的无限安心起来,靠到椅背上跟着他一起等。

    没多久几个男人拽着段安弦过来了,直接塞进那辆车里,冲宋瑞点头示意。宋瑞也没下车,发动车子离开。夏北北透过镜子看出去,后面那辆紧紧跟上。

    宋瑞直接将车子开到一间会所前停下,拉着夏北北进去。后面一个男人带着段安弦尾随着进来,段安弦看清夏北北和宋瑞之后,静静的跟过来不吵不闹。

    男子将人推进包间之后把门带上,段安弦虚惊一场,看到熟悉的面孔松了口气,看向沙发上的宋瑞和面前的夏北北。

    “谢谢你们帮了我这次。”

    宋瑞面无表情,冷酷直言:“我们没想帮你,不用谈谢。”

    夏北北板着脸,静静的看着她,终于问出心里的疑问:“你现在可以说了吧?以容颜的名义给杜允发邮件,是不是你干的?”

    段安弦拉了一下衣襟,目无愧『色』:“为什么怀疑是我干的?既然是容颜发给杜允的邮件,那一定就是她做的。再说,她的邮箱我怎么能用,休想让我替她背负罪名。倒是容颜,做起事来又狠又绝。我之所以会被华明东软禁,就是因为她离开时给华明东打过电话,让他以为我肚子里的孩子不是他的。她这样做代表什么?分明想一下害死两条命,这就是你一直信以为坦『荡』的好朋友。北北,你看明白了,她这样,对小小做那些事又有什么不可能的。”

    夏北北怔了一下,没想到折腾了一通会等来这样一个结果。直觉是不信容颜会做那样的事,奈何段安弦不承认,就无法让她在刘小面前证明容颜的清白。

    “段安弦,你还有良心么?这样污蔑容颜心里真就好受?她已经离婚了,你还觉得不够?我们在一起那么久,你该了解她的『性』情,你不招惹她,她绝不会去招惹你,容颜一直都很有原则的。她这样做不是为了她自己,是为了小小,小小被害惨了你知不知道,难道你就一点儿都不心疼?把无辜的这样牵扯进来,不是丧良心是什么。其实你根本就想错了,虽然你对容颜做过那些事,她如果真想跟你没完没了的计较,就不会到现在人都找不见。只是你欠刘小的,就应该还回来,你不是公主,不是全世界的人都得平白被你伤害,再都毫无计较的去包容你。她这样做,一点儿错都没有。你做的那些事,是个人都会看不下去。”

    “够了。”段安弦听得非常烦躁,如今战局被拉开了,她这边正是孤立无援的时候,再看到每个人都站到敌对一方纷纷指责她,怒火更冲晕她的理智。满是绝决的否认:“北北,这次不管怎样,你帮了我,我很感谢。可是,别拿容颜跟我说事,你说的那些我不知道,不是我做的,我自然没必要承认什么。我想你该换个方式活了,别总生活在容颜的影子下面,被一点儿小恩小惠收买,会显得你很没立场。”

    两人争论得正火热,背后有人清清淡淡的笑了一嗓。

    段安弦望过去,一直沉默的宋瑞已经抬起眸子,钢刀一样直直『插』到段安弦的血脉里。嘴角弧度又大又讽刺,很直白的表示他很看不起她。

    “北北,你还跟这种人理论什么。没看到你昔日的闺密已经无耻到极至了么,她不想承认的事,你说再多也无济于事,有的时候有的人,并不配谈论良心这个词汇。这么愚蠢的女人,看着都烦。”掸了掸西装前摆,云淡风轻:“让她滚吧。”

    夏北北回头,没问出什么显然是不死心。“可是……”

    好歹他们大肆周折把她带出来了,总不能就这样放她走吧。

    段安弦被宋瑞这样用言语凌辱,却一句话没说。她清楚这些人都是狠角『色』,现在已是内外交困,她不想再招惹是非。

    宋瑞眼神蓦然凌厉:“你还杵在这里干什么?想恶心死我是不是?滚。”

    段安弦指甲陷入掌心,看也不看两人一眼,转身离开。

    夏北北还想追出去,被宋瑞一伸手拉到身旁坐好。

    “你怎么就让她这么走了?兴许再说一说,她就能说出实情了。”

    宋瑞按着她的肩膀,防止她再度起身。冰冷褪去一些,温润如旧。

    “让她走吧,我瞧着你这个朋友并不聪明,简直傻透了。这么嚣张的女人不给她点儿教训太便宜她,如果她真聪明,乖乖的把什么都说了,我还会保她一次。她这么出去,无疑会落回华明东手里,不会有什么好果子吃就是。全当帮她长记『性』,再说,你帮她全身而退了,刘小那边将来又怎么交代?”

    夏北北心悦诚服的点了点头,这话有理。

    宋瑞顷刻转移的话题:“复试过了,下一步干什么?”

    “呃?”夏北北反应了一下,才答:“体检。”

    宋瑞侧眼瞄着她,算作打量。淡淡说:“减肥了?这个身体素质就不怕不过关?”

    “那个体重不重要,只要硬件没有『毛』病,就能通过。”

    宋瑞合了句:“也是。”站起身:“走吧,去吃东西。”

    两人一从会所里出来,就见当街喧哗不已,一小段路况已经被围得水泄不通,众人七嘴八舌议论什么。

    夏北北猜测:“好像出车祸了。”

    宋瑞正打算去提车,听了她的话眯起眸子望过去,人群刻意躲避的地面上有鲜红的血『液』缓缓漫出来。看来真是出车祸了,不过这种事城市里有发生,没什么好关注的。

    夏北北毕竟女人,好奇心胜,拉着他:“过去看看吧。”

    宋瑞好脾气的依了她,跟着过去看。

    夏北北挤进人群里的时候还在打听:“怎么回事啊?”

    有见到事故全过程的,心有余悸的给她描述:“刚才一个姑娘从会所里出来,过马路时对面冲过来一辆车,直直朝她撞了上去,将人都撞飞了,看样子怕活不成了,等救护车呢。”说着还热心肠的指给她看:“你看,肇事者还坐在那里没有离开,那女人可能是吓傻了,不下车也不逃跑,就一直盯着被撞伤的人看。”

    夏北北顺着他指的方向看过去,透过挡风玻璃的确看到肇事者,就像人说的,呆呆的坐在车里一直盯着前方看,握着方向盘的姿态一直不变。看样子不是吓傻了,好像……悲伤。车子也是顶级的好车,跟人肉撞击之后车头沾了血迹,十分晃目。夏北北对肇事者没什么感觉,一个陌生女人。可是,看到血泊里的人之后,整个人瞬息僵了,大脑陡时一片空白。完全不相信自己的眼睛,地上血流不止的人怎会是段安弦?!还是那句话,她觉得段安弦该有报应,但没想过咒她死。

    她相信,如果此刻目睹这一切的是容颜或刘小,尽管段安弦那么伤害她们,她们也会忍不住心如刀绞,潸然泪下。‘感情’就是如此,你说它犯贱也好,没脸没皮也罢,最算最后是被辜负,只要曾经真的觉得美好过,有生之年便时不时会想起。有时人铬记的或许不是一个人,而一段时光。一个人会因为那段时光的难忘而被优待。就像如今的段安弦,她再怎么不耻,毕竟还有回忆留给大家,在那个可以大声哭,用力笑的年代里,偏偏有这个女人的参与,多么难以忘怀,造孽啊。

    夏北北晃晃悠悠的走过去,蹲下身想抱起她,可是无从下手。太多的血『液』从段安弦的身体里留出,孩子定然是保不住了。难道这就是所谓的天意?善恶终有报?刘小失去了做母亲的权利,眼见她自己的孩子也保不住了。

    她小声的哭,企图唤醒她:“段安弦,弦子……”

    段安弦努力撑起眼皮,她知道一闭上可能就再醒不来了。她还不想死,虽然过得一直不曾如意过,却真的不想死。

    “北北,好疼啊……”

    夏北北哽咽了一下:“医生马上就来了,很快就不疼了。”

    宋瑞没想到能看到这个局面,车里车外的女人他都认得,那个手握方向盘久久发呆的女人就是华夫人。看清这两个人,事情就不复杂了,一个是想蹬鼻子上脸的第090章了自己的智慧,便想到这么一个代名词,借此表达她对院长的深深厌恶之情。

    当时起这名时,杨小雪听罢摇头晃脑:“我觉得吧,他也不算是甲亢,许是有钱人腰粗胆大,说话时中气便比一般人足『性』,听着就有那么点儿甲亢症状的气势恢弘了。”

    容颜之所以不认同,是因为比院长钱多的人她见多了,也没见哪个整日脾气火爆,气势磅礴的,个顶个半死不活的懒洋洋倒是真的。

    再说,院长杨柳细腰,据说还很害怕小强,怎么也不能说他腰粗胆大。容颜觉得杨小雪说话没有科学依据,摧促着她走人。

    杨小雪转身真要走了,忽然门板大开,身着大红连衣裙的白骨精扭腰晃腚进来了。把人的去路堵个正着,兴师问罪:“怎么?在背后说我坏话呢是不是?杨小雪,我最看不上你这种人,一无事处也就算了,还到处『乱』咬人。”将头一转,又望上容颜:“还有你,装什么清高,别人追着你跑的时候你装作不待见,现在林凡不爱你了,你又受不了了是不是?”

    容颜一脸诚肯,实话实说:“我以前更受不了,其实我现在也不待见。你把人看住了,别让他再出来咬人是真的。”那个“咬”字被她说得无限模糊,根本听不明白。

    白骨精一时愤慨,气晕了头,以为抓住玄机大声指责:“好啊,你说院上『乱』咬人?看我不去告诉他。”

    容颜作势抠了抠耳洞:“你刚才说什么?说院长『乱』咬人?你骂他是狗么?我可没那么说,你哪只耳朵听我说‘咬’了?”

    杨小雪很得意:“我没听你说这个字,但白玲说得可是很大声。”

    “你们……”白玲气得直跺脚,“你们就是没人喜欢,嫉妒。”

    此刻外面已经有个听墙角的站了太长时间,小脑袋探进来,『奶』声『奶』气:“我可以进来吗?”

    杨小雪一扭头:“子浩?”

    子浩牵着妈妈的手现身,说正事之前也在一旁点头:“刚才我和妈妈也听到了,容姐姐的确没说咬字。”一指白玲:“是你说的。”

    白玲彻底无话可说,哼了一声,扭头出去。

    容颜跟子浩妈妈打过招呼,来『摸』子浩的头:“你们今天不用打针了,已经完全康复了。”

    子浩妈妈坦言:“知道今天不用打针,不过这孩子非要过来找你,说他有话要说。”

    容颜蹲下身,与男孩儿平齐,问他:“你想说什么呀?”

    子浩小眉『毛』忽然纠结,一脸惆怅:“我……我是想来跟你说,我昨晚躺床上一想,发现我把英语念成俄语了,昨天不怪你没听懂。”

    容颜一怔,“扑哧”笑了:“你会这么多语言,太聪明了。”

    子浩低下头,脸一红,有些不好意思,抓着衣角揪啊揪,小声说:“我觉得你很诚实,所以,我想娶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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