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怕你这般为她,那小妮子却不明白,反倒更伤心了。那日,你从淑妃手中救她是一早就知道她会有危险?”媚儿突然有些为上官羽晨感到悲哀,如此心思慎密之人爱上自己那心思单纯妹妹,是幸或不幸?
上官羽晨幽幽一叹,黯哑的声音说不出的凄苦,“她不必懂,一直笑着便好。那日我也是接到暗卫信息才能及时出手。”
“难为你了,可我想不通,既然你对月儿有情,你与那苏若瑶的婚事又是怎么一回事儿?难道那时你便已查出月儿身世?”媚儿深觉上官羽晨对月儿情重,却又总让人看不懂。
“那不过是有心人士对付我的手段,若月儿不曾回离国,我自然能放手解决,她的出现却偏生如了他人的意。”上官羽晨压在心底那沉甸甸的负担终是对媚儿坦诚了,此时说出来不是为了自己的解脱,却是为了媚儿口中那句“月儿身中剧毒,只有宫主能解,所以必须听从宫主之命。”
“既然我们都想护住月儿,我便不再问你为何要寻宝,你也不必追问我的理由,至少在对待月儿的心意上,我们是伙伴。或者我也该叫你一声表哥?”媚儿没想到上官羽晨与月儿之间的牵扯竟会是这般离奇,而自己竟然无意间又多了一名亲人。
两人相视一笑,不再言语。
月儿呆呆站在帘子外面,彻底没了想法,还能想什么?整个脑海里不断回放着与上官羽晨之间的点点滴滴,细细回味,认真思索,番然醒悟,他要的那句信任里面包含了多少情意。
若不是自己如此任性,不听青诚劝告跑回离国,或许她与白衣美人就不必面对那残酷的禁忌之恋。懂了他的心却失去温暖他的资格,她宁愿自己是傻子,因为傻子不伤心,傻子不心痛……
月儿踉踉跄跄往回走,碰上正焦急寻来的白衣护法,傻傻咧嘴一笑道,“知道吗?原来人最难过时不是想哭,而是想哭哭不出来,哈哈……”
白衣护法见月儿一脸痴笑,眼底却毫无一丝愉悦,反而显得空洞麻木,不由得有些怔忡,讷讷地开口想说些安慰之话,“圣女……”
“没事儿,爷我睡大觉去!”月儿倔强地咧大笑容,只在心底不断告诉自己,不能哭,白衣美人不喜欢!一定要做个勇敢的女孩,帮助白衣美人得到宝藏!
回眸望向上官羽晨的营帐,月儿轻轻低喃自语,“羽晨美人,我会以我自己的方式信任你!”
月儿回到营帐,直挺挺躺在床榻上,一双小手紧揪着身侧的被褥,一颗心为那独自承受苦涩辛酸的白衣美人而抽搐揪痛。月儿只觉心在泣血,眼底却干涩得毫无泪意。月儿自幼从未如现在这般动过脑子,疲累中终是皱着眉缓缓睡去。
媚儿回了营帐,望着睡得极不安稳的月儿失神。
依稀记得舅母倾国倾城,舅舅五官端正,儒雅过人,这两人怎么也不该生下相貌如此平凡不起眼的孩子。若说月儿相貌平平,独独那双灵动的大眼睛像极了舅母,一眼便能让人深刻心底,难以忘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