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寅礼抬眸，“我说的是李芮，不是李家。”
虞雀倏然抬头，眼底的不自然划过。
谢寅礼放下筷子，筷子落到桌面上，发出清脆的一声响。
懒散舒展背脊，他笑着开口：“你这个样子，是背着我做了什么吗？”
虞雀想也不想地否认：“没有。”
漆黑的眼眸静静盯着她。
虞雀身体发僵，目光却抬起来，她屏气凝神，眼神平静地回视着眼前的谢寅礼。
餐桌上的面还剩一半，但很显然，现在这个场景，没有人有胃口再去动它了。
“你不吃了，我就收起来。”
虞雀心底发虚，收起碗筷，抬腿就想往厨房走。
谢寅礼出声：“虞雀。”
他叫的不是平时亲昵的小雀儿，也不是其他的言辞，就是相当简单的‘虞雀’，像是在预兆着什么。
可是，他怎么会知道呢？
她做的很隐蔽。
不应该。
虞雀眼里的光迅速颤了一下，侧过头，她看向谢寅礼，轻轻嗯了一声，“我在。”
谢寅礼萦绕在舌尖的话堵在唇齿，眉眼神情淡下去，“没什么事，就叫叫你。”
短短交锋，以一人逃避，一人避而不谈而截止。
虞雀克制住心底的心慌，把碗放进洗碗池，就迫不及待掏出手机，低头给手机最底层的号码发了一条消息。
号码的主人没有让虞雀等太久——
她洗完碗，消息便直接跃了出来。
他是让别的朋友发的，不可能查出他们。
垂下眼，虞雀按了按心口，把消息删除，再把碗放进柜子里。
途中，脚步声响起。
谢寅礼去了卧室，听着没关紧的房门传来窸窸窣窣的水声，应该是要去洗澡。
虞雀揉了揉跳动的眉心，没说什么。
只是静静看了看窗外。
这边，盥洗室里的谢寅礼看着正在通话的手机，语气淡漠：“怎么样？”
范荣：“虞小姐的确求证了。”
谢寅礼：“都处理好了？”
“都处理好了。”范荣斟酌说，“谢先生，其实我觉得虞小姐没有那个意思，只是可能嫉妒李芮，所以才在现在想把人踩死。”
谢寅礼道：“你见过嫉妒一个人，把一个家族拖下水的吗？”
虞雀的目的很明显。
不止是李芮，还有李家。
究竟是有什么样的原因，才会让一个人对一个世家有那么大的恶意，明明他们都没有见过几次。
范荣沉默，他也想不明白。
谢寅礼捏了捏鼻间，看着紧紧关上的盥洗室的门，隐约间，听见人从走廊小心翼翼走过来的声音，他清冷地说：“这中间一定有遗漏的地方，你再查查。”
范荣：“好。”
电话潦草挂断。
下一瞬，盥洗室门推开。
虞雀故作无邪地闯进来，她手上带着给谢寅礼的睡衣，“我这边没有很多换洗的衣服，你看穿这一套可以吗？”
谢寅礼目光落下，“可以。”
虞雀上前两步，把衣服放到洗漱台边，她错目，看向谢寅礼的手机。
“你刚刚是在和李芮打电话吗？”她声音里的情绪沉了下去。
既然摸不清情况，那就主动出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