述里朵被萧砚圈在御案与他身体之间,双手下意识撑住桌面,她感受到他身体传来的热力,哪里不知萧砚的意图,故脸颊微热,呼吸也一时急促了几分。
但她今日竟未曾配合萧砚,反而低声恳求道:“陛下,臣妾如今身子不便,虽未显怀,但奥姑也说过要静养……陛下龙精虎猛,臣妾恐承受不住,惊扰了腹中孩儿……”
萧砚动作一顿,理智瞬间回笼。
好吧,述里朵对这个孩子确也寄予了厚望,他也不是什么沉溺欲望而不顾后果之人。
不过此番挨着述里朵丰腴的身子,看着太后莫名间显出几分楚楚可怜的面庞,他手臂的力道虽松了些许,却仍将她圈在御案与自己之间。
述里朵察觉到他情绪的变化,心中松了口气,却又有些歉然。
她眼波流转,英气中又不失妩媚,咬了咬下唇,进而轻轻推开萧砚一些,身体竟是顺着御案的边缘滑了下去。
萧砚微微一怔,看她仰起脸,一双英目如水,却是明显准备要以另一种方式平息天子的火气,弥补她方才的推拒。
萧砚便顺势坐回椅中。
但就在这时,门外却也同时传来了钟小葵的声音:“大家,锦衣卫掌刑千户石瑶在外求见,禀报不良人一应事宜。”
述里朵动作一僵,立刻停下了所有动作,然后立刻用手轻轻推了推萧砚的胸膛,抬眼询问着看向他。
萧砚有些不愿,但看了一眼脸颊有些泛红的述里朵,又想到她身怀有孕,终究是按捺住了心头的火气。
在外人面前,他也向来给予后妃足够的尊重,所以只是无奈的叹了口气,拍了拍太后的头,任由她从御案下离开,迅速整理了一下略显凌乱的袍袖和发髻。
“宣。”
于是,述里朵便有些歉意的拿起那卷《漠北典籍》的稿本,对着萧砚微微屈膝一礼,低声说了一句什么,目光扫了下即将开启的殿门,便已神色如常的转身,从御案一侧的通道从容退出了御书房。
片刻后,殿门被钟小葵推开,一身飞鱼服的石瑶低着头,步履沉稳的走入。
她在御案前依礼单膝跪地,抱拳行礼,声音中却听不出什么情绪波动:“石瑶叩见陛下。”
“平身,讲。”
石瑶站起身,依旧微微垂着眼眸,开始一板一眼的汇报关于不良人原有人员名册的核对、职司的初步安排、与北镇抚司的权责划分、以及一些仍在磨合的等等问题。
不过不知是错觉还是确有其事,她的言语虽然条理清楚,内容详实,但语气平铺直叙,公事公办,明显听不出丝毫对新职务的热情,也少了几分在御前应有的那份恭谨,倒像是在完成一项不得不做的任务。
钟小葵亦是在一旁听着,她本还在奇怪为何述里朵未在殿内,当下却已有些忐忑起来。
萧砚平时待人还是挺和气的,但和气归和气,下面的人却从来不敢在礼仪上有所马虎。
而萧砚静静听着,突然嗤笑了一声,打断道:“石瑶。”
“臣在。”石瑶一愣,只是依旧低头出声。
“近前几步回话。”
石瑶立刻依言上前。
萧砚打量着她,今日的石瑶,换上了锦衣卫的官服,倒是少了几分往日的妖娆。
“朕看你,似乎对朕,颇有不满?”
石瑶心头一凛,立刻躬身平静道:“陛下明鉴,臣不敢有此意。臣既已归附陛下,入锦衣卫效力,自当恪尽职守,不敢有私心杂念。”
“不敢?”萧砚再度笑了一声,身体微微前倾,手肘撑在桌上,“既然没有不满,那好,朕今日批阅奏章,正好有些乏了。你便给朕跳支舞,解解乏吧。”
此言一出,不仅石瑶猛地抬起头,有些愕然,连侍立在萧砚身侧不远处的钟小葵,都下意识的抬了抬眼。
石瑶的眉头蹙了起来,脸上血色褪去几分,她抿了抿唇,低声道:“陛下,锦衣卫乃天子亲军,职责在于缉捕、侦缉、护卫,非是……教坊乐伎。陛下如此,是将臣置于何地?恕臣……难以从命。”
“难以从命?”萧砚嗤笑一声,不再看她,而是转向一旁的钟小葵,招了招手,“小葵,你过来。”
钟小葵不明所以,但还是立刻快步走到御案前,躬身道:“大家有何吩咐?”
萧砚没有说话,只是伸出手,在钟小葵猝不及防之下,在她紧实挺翘的臀上不轻不重的捏了一把,动作竟是颇为自然。
“呀!”
钟小葵低呼一声,脸颊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得通红,一直蔓延到耳根。她连忙死死低着头,咬住嘴唇,连呼吸都屏住了,听得自己心脏咚咚直跳。
萧砚做完这个动作,才重新将目光投向脸色已然变得苍白的石瑶,语气平淡得像是在陈述一个再简单不过的事实:
“你或许以为,小葵服侍朕多年,朕肯定早就不守规矩了,但直到方才,朕才是第一次这般折辱于她。小葵尚且如此,何况是你?朕若真想羞辱你,何须等到今日?你以为,朕留着你,留着你们这些前不良人,编入锦衣卫,是来跟朕谈职责,论尊重的?”
“朕是给了袁天罡一个国贼的骂名,也没有为不良人正名。但这不是你自以为委屈的理由。朕用人,只看能否办事,是否听话。过去的恩怨,个人的脸面,在朕这里,不值一提。”
他顿了顿,语气骤然转冷,眯着眼道:“要干,就收起你那些无谓的清高和委屈,老老实实按朕的规矩来。不干,现在就可以脱下这身飞鱼服,带着你那些还对袁天罡念念不忘的不良人,滚蛋便是。朕不缺几个首鼠两端、心有不甘的所谓高手。”
石瑶站在原地,身体僵硬。
钟小葵满面羞红的站在一旁,偷眼去瞥萧砚,见到天子冷然的模样,又忍不住愤愤瞪向石瑶。
时间一点点流逝。
良久,石瑶紧咬的下唇缓缓松开,然后蹲伏下去,艰涩开口:
“臣遵旨。”
“臣……为陛下献舞。”
说着,她直起身,便似乎要开始有所动作。
不过,就在她身形将动未动的刹那,萧砚却是忽然出手如电,只听‘仓啷’一声,竟是瞬间将钟小葵腰间的佩剑拔了出来。剑光如秋水般一闪,瞬间掠过石瑶腰间。
便再闻‘啪嗒’一声轻响。
石瑶腰间那根束紧官服的革带,却是应声而断,掉落在地。她身上的飞鱼服前襟顿时失去了束缚,微微向两侧敞开了些许,露出了内里深色的中衣轮廓。
石瑶整个人彻底僵住,维持着一个半起身的尴尬姿势,脸色瞬间变得惨白如纸,没有一丝血色。
萧砚随手将剑掷还给愣愣的钟小葵,目光平静无波的看着石瑶,语气淡漠:
“这样跳。”
“遵……遵旨。”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