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事一幕幕浮现在眼前,田大福再也忍不住,抬手就甩了自己两个耳光,嘴里嘟囔着,“让你视而不见,一切都是报应啊!”
看到这一幕,宝根叔连忙一把按住他再次扬起的巴掌,宽慰道:“老哥,你这又是何苦呢!伤害早已造成,如今,就算你做再多,也无济于事,还不如消消停停地在此养伤。”
他只想说,“早知今日何必当初,”如今听到自己女儿喊别人义父,心中不舒服了吧!
谁知,田大福听到他这句看似安慰,实则扎心的话,反而愈发难过,甚至抱头痛哭起来。
宝根叔还是第一次看到,一个大男人,竟哭得鼻涕一把泪一把,好不可怜。
可转念一想,他曾经对自己女儿做过的那些糊涂事,之前那一点点怜悯之情,瞬间消失不见,唯一能做的,就是掏出自己的帕子,让其擦眼泪。
此时,天气还不是很凉,书房里的窗户,皆是敞开的,田大福的哭声,自然也落入了小溪的耳中。
“丫头,要不,你过去瞧瞧吧!毕竟是你的父亲。”
孙举人眉头微皱,试探性地看了眼小溪。
小溪摇了摇头,嗤笑一声,“还是算了吧!我担心自己会控制不住情绪,会再同他吵起来。”
孙举人见劝说无果,便没再继续往下说。
他始终记得一句话,“未经他人苦,莫劝他人善。”
“义父,这些野葡萄,就给您留着打牙祭吧!我先回后院了。”
小溪拿出几串野葡萄,放入装有瓜果梨桃的盘中。
见此情景,孙举人连忙摆了摆手,“我这里啥水果都有,这野葡萄,还是留给孩子们吃吧!”
他这人对水果没有多大的欲望,每次小溪送来的水果,大都被他分给几个孩子吃了。
这次也不例外,毕竟野葡萄是稀罕玩意,他尝不尝都无所谓。
小溪岂会不知书房里的水果,大部分都被义父分给孩子们了,想到此处,便多留了几串。
“这些就够孩子们吃了。”
她指了指盆中剩下的野葡萄,不给老人家半点反驳的机会,便推门离开了书房。
望着小溪离开的背影,孙举人不禁无奈地摇了摇头,喃喃自语,“这丫头,我一把老骨头能吃多少,竟留了这么多。”